地面冷若冰霜,天空遥不可及。

【最吉】多米诺骨牌 -上

  *侦探x怪盗pa

  *私设及少量女装有请注意


  ——



  “最原先生?最原先生,王马先生说您随时可以进去。”

  

  一个声音适时地冒出来,他抬起头,面前是常出现在王马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大约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身高倒是和王马差不多),穿了套较为轻薄的裙子,看起来倒是意外的成熟。小丫头正半弯着腰,眼睛扑闪两下,手抬在一旁,指尖正朝向王马办公室的那扇厚重的门。

  

  “啊。”最原眨了眨眼,赶紧把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的思绪拉回来,他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帽檐抬起头对上小丫头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有些勉强地扯起了个笑容。“我这就去,谢谢。”

  

  小丫头见最原已经回了神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抱着摞书从房间另一端的门离开了。

  

  最原做完心理建设走进房间时王马正在把一片墨绿色的多米诺骨牌竖起来戳在长长一串骨牌和另一群由雪糕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文具杂物搭建出来的机关之间——大约那就是两个机关交替的地方了。

  

  而那一长串的骨牌的起源地则是王马的办公桌(最原一直质疑那张桌子的真实用途),路途中的高低差则用书本来缓和,就如此打出一长条像是阶梯般的由书构成的矮墙。

  

  王马蹲在矮墙的那一边,见最原进来也没有反应,眼睛死死盯着那一小块还未被填补的空气,大约是在心里计算着中间需要的距离。他歪了歪头,示意他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最原眨了眨眼,没动。

  

  蹲着的人跟着沉默了会,没过多久就站起身,把那片墨绿色的骨牌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不顾还站在一边紧紧盯着他的最原慢慢悠悠晃到办公桌前放置的高背椅(说是高背椅其实看起来更像是游戏专用的那种椅子)前窝了进去。

  

  他抬起头,露出个招牌式笑容,示意最原落座。侦探这次也就不再推脱,乖乖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最原酱,”他开口,有些漫不经心,“像这种小机关只要偏差那么一点点,就会全盘皆崩。”他这么说着,还抬起手比划了个蘑菇云的形状出来,配合上“bang”的劣质声效。

  

  最原皱了皱眉头。

  

  “我想你是不会失手发生这种小错误的吧?怪盗先生?”

  

  “にしし真不愧是侦探大人,真是了解我啊——”

  

  “别开玩笑了...拜你所赐,我最近可是忙的连家都没回过。”最原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诶-”他有些浮夸的发出惊叹。“不就是些模仿我手段去偷东西的贼吗?——虽然不得不说模仿得还不错,不过还是远远及不上我。”

  

  王马这么说着,有些得意地转了圈椅子,然后嗖得滑到最原面前,撑起身子瞪大了眼睛进行质问“这些蠢货警察找不到就算了,最原酱不可能找不到吧——?”

  

  他笑嘻嘻地小声的补充。

  

  “毕竟到底不是我。”

  

  最原认真地开始质疑面前这位怪盗先生除了宝物以外是不是还偷心。

  

  他猛地站起身,把帽檐拉得更低了一点,丝毫不带留恋的抬脚准备往外走。

  

  “诶——最原酱这就要走了吗?”王马略显失望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虽然这多半又是装出来。紧接着背后又响起一连串滚轮摩擦过地板,书本被翻找的声音。还没等最原转过头去看王马就抱着几本资料蹬着地板唰得滑到他的面前将那几本被工工整整钉起来的资料。

  

  “给。最后那几个案子的手法和嫌疑人。”最原挑起一边的眉毛,结果王马递过来的那几份资料。后者则收回手,双手交叉放置到膝盖上,做出一副正襟威坐的模样继续向下说。“破坏了你解开谜题的兴致很抱歉——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估计你今天会来拜访我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吧,毕竟犯罪者最了解犯罪者了嘛。恩恩。”

  

  “我知道的哦,最原酱这两天连觉都没有好好睡的事情?”王马眨了眨眼,看向(就算不是因为站着也)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侦探。正当最原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没有藏住自己的黑眼圈的时候王马先一步进行了解释。

  

  “我上次深夜去过你的事务所哦——”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拍到了侦探大人可爱的睡姿,啊还帮你擦了差点滴到资料上的口水。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啊...难不成是我吗?”

  

  最原:?!

  

  “啊,表情怎么那么可怕啊最原酱?是骗你的啦。”

  

  大侦探最原准备走了,一秒都不打算待了。

  

  于是他无视王马在后头的呼喊毅然决然地推开门离开——手中依旧没有放下王马交给他的资料——接着重重地摔上了门,在意料之中地听见了门那一端传来的多米诺骨牌轮流倒塌的声音以及来自于怪盗的尖叫。

  

  现在心情倒是好多了。他想。

  

  ——

  

  最原第二次去拜访王马的事务所的时候他径直走向了那扇大门——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毕竟这位怪盗从来是只以自己的意愿去偷东西的,就算是出了再高的价格据说他也不会接受,以致于这在玻璃窗上用紫色油漆涂着王马怪盗事务所的地方就完全变成了摆设。

  

  地上换上了厚重的毛毯,那小丫头的裙子也换成了更厚重的一种,正窝在门旁一张高背椅里玩游戏,听到侦探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估计是上次拜访时记住了他的脸倒也没有阻拦。

  

  他推开那扇大门时,王马正站在已经竣工的多米诺骨牌和雪糕棍旁边,视线直愣愣地落到侦探的身上。

  

  “这次又是来谈什么条件的?”

  

  最原眯了眯眼,迎上视线缓缓开口。

  

  “...关于协助。”

  

  “那应该找刑警或者你的同行们?怎么找到我身上来了?啊我可没有转型成侦探的计划哦,特别还是专门和怪盗们对着干的那种。”

  

  “我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帮我解决一下最近的难题。你们圈内的事果然来找犯罪者来比较好吧?毕竟你是真正能将视角完全代入犯案者的角色。”

  

  “恩恩。真是少见啊最原酱,居然会这么说。”王马摆了摆头,双手抱胸食指抵住下巴扬起一个微笑。“帮你是可以,不过你要先解决我的一个问题——”

  

  正当王马这么说着,门外传来两声轻叩。接着一个脑袋从门缝怯生生地冒出来。

  

  “我泡了咖啡来...”

  

  “好的,麻烦你了。”王马示意她把咖啡放到桌上,话题又转回来。“——那么最原酱,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谜题的话,答案我已经猜到了。”

  

  王马一愣,最原眨眨眼。

  

  “你不打算留下来听听看吗?王马君。”

  

  他转过身子,将视线落到已经把门拉开抱着盘子准备往外溜的小丫头的身上。

  

  “.......”

  

  王马自知已经骗不过去这侦探干脆扯了自己的假发,向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小丫头的挥了挥手,后者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欠了欠身迅速跑出去。

  

  “真不愧是侦探酱啊——”他落下这句话,一把抓起过长的裙子噔噔噔挪去了自己的游戏椅朝里一倒。厚重的裙摆险些直接把他整个埋起来,他从小山里把手探出来抱起那只纯白色的陶瓷杯,由从端进来就开始逐渐充满房间每个角落的咖啡香味来看,不难猜测他手中那杯应该是杯咖啡,很有可能还是清咖。

  

  不应该吧。最原皱了皱眉头,记忆中王马对这些较苦的东西根本没有兴趣,口袋里常年放着的是糖,看他最常喝的也是那种葡萄味的芬达。这样的王马居然突然有了兴致喝咖啡?真变性了?最原再次擤了擤鼻子。

  

  王马抱着咖啡杯露出一个笑容。最原背后一凉,但还是慢慢挪到沙发坐下。

  

  怪盗抿了口咖啡,紧接着露出一副极为嫌弃的表情吐了吐舌头,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把陶瓷杯放回它的托盘上,又端起托盘把咖啡端到最原终一面前的木质茶几上头。

  

  “我记得最原酱很喜欢喝咖啡?”

  

  “王马君,我对你喝过的咖啡并不抱有兴趣。”

  

  “这可是我亲手泡的哦最原酱!”

  

  “不要每句话都带上我的名字...还有这咖啡我是不会喝的。”

  

  “那可真就没办法了呢-。其实我在这个房间释放了毒气,解毒剂放在了咖啡里面。啊,如果最原酱真的不想喝的话-”

  

  最原终一以最快的速度抄起咖啡杯往嘴里灌了口。

  

  与自己常喝的咖啡不同,虽然喝的出用来冲泡的是极好的材料,但一股甜腻的方糖以及牛奶(又或者是鲜奶油)的味道抢先一步占据了整个口腔和味觉,完全把咖啡原来的苦涩味道冲了个干净——不愧是出自王马小吉的手的咖啡,不,说是巧克力也不为过了。

  

  “——当然是骗你的啦!”王马原地转了个圈,弯下腰兴冲冲地凑到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最原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怎么样!怪盗的爱心咖啡!”

  

  “甜死了...你到底放了多少块糖进去?”

  

  “大概10块?”

  

  “...你这是蓄意谋杀。”

  

  “诶才不会啦——最原酱真是不擅长撒谎啊。”

  

  王马鼓起腮帮子,一副委屈的模样抱着脑袋摔进他的游戏椅。

  

  “于是今天侦探先生又是来干嘛的呢-?据我所知现在手上的案子除了我的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吧?”

  

  “王马君...你不会真的一直来我的事务所吧...”

  

  “是哦!一直来哦!可是最原酱一次都没有发现过-!”他哼哼了两声表示不满,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扯出个大大的笑容。“我都打算在你脸上画记号了——用油性笔。”

  

  最原瞬间坐直了身子,脑袋顶上的呆毛也跟着啪得绷直,险些蹦出句对不起,可转回来一想,受害者不应该是自己吗?!

  

  “好吧让我猜猜-这次是因为我的事情?”王马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双手交叉支在面前。“这可不行啊大侦探,如果是那些小杂碎我倒还是能帮你的忙解决掉一些,但别搞错了,我那么干的目的可是为了让大侦探能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

  

  最原眨了眨眼,慢慢把刚刚的话里的信息量吸收完。

  

  “虽然我承认我的手法是无懈可击就算是最原酱破解起来也很难啦。”王马一蹬地,游戏椅便跟着咻得做了个转体。

  

  “不过是最原酱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对吧?”

  

  “不,完全不是,事实上非常困扰,困扰到已经睡不着觉了。”最原盯着罪魁祸首一本正经地进行伪论。

  

  “啊刚刚那句话是谎话吧绝对。明明在事务所的桌子上睡得很香嘛!不过就算最原酱这么我也是感到内疚的哦。毕竟是恶之总统嘛-”

  

  “所以我可以当作你拒不合作吗?”

  

  “会合作才见鬼吧侦探酱!!”

  

  最原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王马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慢慢悠悠地从自己的椅子里站起身来,王马的视线跟着他抬起来,手搭在被置于办公桌上用来开始机关的第一枚骨牌上面。

  

  “那就没有办法了...”侦探稍稍舒展了下有些僵化的关节,弯下腰拾起放置在那机关中的一块颜色与其他成员格格不入的墨绿色骨牌,他抛起那块骨牌,再次落回他手中时他紧紧地握住了它并放进了口袋。

  

  王马依旧支着手看着侦探的动作并没有做任何阻拦,他瞥了眼因为失去一环而面临失败的机关颇有兴致地弯起嘴角。

  

  “就算这样我还是可以成功的,侦探先生。”

  

  他按着那牌,前后晃了晃,却没有将它推下去。最原倒也不去质疑他这句话的真假性,不再做更多停留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关上门时,他听见了背后一连串骨牌之间撞击的声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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